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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6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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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6 章

但他什麽都沒做,放開了她的手臂,將她小心翼翼擱置在一旁。

姜生暖微微驚訝,目光裏,蒙著一層水霧:“我哪裏讓你不喜歡了?”

明明,明明她感受到了他的情動,他也是有反應的。

“我不喜歡你今天穿的這身衣服,下次換一套。”蔣豫圖說完,沒多餘的心思理會,這借口能不能說服兩個人。

已去了浴室,打開噴頭,調到最涼,開到最大,像在冷水裏,讓自己清醒幾分。

姜生暖還站在剛剛被他抱過的位置,忽然間覺得這男人有幾分捉摸不定。明明她剛來的時候,這身裙子被他誇過的。

水流聲不知過了多久,蔣豫圖一半襯衣濕淋淋的,粘在身上,半邊頭發也被冷水打濕了。

看她還在原地罰站,心底愧疚,立即加快腳步走過去,想把她抱在懷裏哄著。

“對不起,是我不好,讓你受委屈。情緒不穩定,像個神經病。”

姜生暖原本低頭,委屈巴巴地用手背抹眼淚,忽聽他這樣說,破涕為笑:“滿嘴順口溜,你要考研啊?”

擡頭,看見他這身濕身裝扮,大概能猜出了兩分。

“只見過給別人潑冷水了,還沒見過給自己潑冷水的呢。”

隨後後退了半步,躲開了他手臂,扭過頭去,低聲問:“為什麽?”

那一瞬間,蔣豫圖想了很多很多,包括他獨自在浴室裏,沒想到的,也一並想起來了。

他本身就不是浪子,即便開葷,也不該玩弄她這樣的女孩。

他想給她尊重,不只是不脫掉她衣服這件事。上床只是一件很小的事,而是他心底沒完全剔除那個人的影子,就不能拿她飲鴆止渴。

“因為我答應過你,不到新婚之夜,不能跟你更進一步。”

其實點到為止,望梅止渴,他已經心滿意足了。

他憋了半天,給出了這樣的借口,兩個人都能接受。

姜生暖還是委屈:“那是我不檢點,不自愛,不要臉。”

“別說這話氣我。”蔣豫圖忽然板起臉孔,一改方才無底線的縱容和耐心哄。

“我跟你說過,不要動不動道歉,不準貶低自己,你又忘了?”

這個男人變臉極快,幾乎一瞬間便褪去了所有溫和,板起臉孔來,跟他平常訓下屬時無異,還真有幾分唬人,看得姜生暖一楞一楞的。

她呆在原地,有幾分手足無措,試探性去牽他的手,沒被他推開,只聽“啪”地一聲,被他打掉了。

被他拒絕,還被他打,姜生暖不知不覺紅了眼圈。

小小聲說:“兇我?要是以後真嫁給你,還不被你欺負哭。”

“我只會將你在床上欺負哭。”蔣豫圖訓了她一陣,打也打了,罵也罵了,殺人不過頭點地,嘆了口氣,決心給她顆甜棗。

牽起她的手,放在自己唇邊吹了吹,問了句:“疼不疼?”

“都打紅了,你說疼不疼?”姜生暖想將手抽回來,又想被他疼惜,十分沒有骨氣地沒動,也沒拒絕。

“是我不好,女孩子手指這麽嬌嫩。那,下回換打屁股?”他壞笑了一下,才跟她解釋說:

“我是有幾分喜怒無常,但我會控制,怎麽舍得隨便跟你發脾氣?是你實在把我氣著了,你可以打我、罵我,但是不許你再貶低自己。看你妄自菲薄,我聽了心痛,心臟揪起來,一抽一抽的心痛。”

姜生暖任由他拉著,還在替自己弱弱分辯:“也不是,主要是我真這麽想,不是賭氣說。我們還沒什麽關系,就想跟你做那事,跟那些一夜情、約炮的人,有什麽區別?”

她拒絕了做□□,不肯為錢出賣自己身體,但肯為了感情。她也想不明白,這二者之間有什麽差別,只覺自己一直稀裏糊塗。

“又說?還想挨打是不是?”蔣豫圖又板起臉孔,她本能向後縮了縮脖子。

這回,他情緒又穩定了許多,倒是沒再動手了。

沒有責備,只不停反問自己:“暖暖,不是你的錯,是我沒有堅持。我告訴自己,不能逼你做決定,其實是我沒準備好。”

姜生暖有些不解。

“是我怕真交往後,我的控制欲,會嚇到你。你只能穿我買的衣服,吃我做的飯,只能看我,聽我說話。不許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。”蔣豫圖說。

他一臉認真,實在不像玩笑。

她便也大腦短路,怯生生問:“做不到怎麽辦?你還會打我嗎?”

“不打,生氣就打自己,也不打你。我會盡量控制,只怕控制不好。”蔣豫圖完,才扳過她的肩,神色冷肅又劃過一抹哀傷,姜生暖還當自己看錯了。

“怕不怕?”

“不怕。”她搖了搖頭,總在錯的地方勇敢。

“若我是你女朋友,就應該照顧好你的情緒,不然為什麽要交往呢?如果一直想我行我素、隨心所欲的過日子,其實不必要談戀愛。而且將來結了婚,跟其他男人保持距離,本來就是我該做的。你生氣,是因為你在乎我。若是無所謂,自然也不會引起自己情緒波動。”

蔣豫圖顯然沒料到她會這樣說,重新將她拉進自己懷裏,寬闊硬朗的胸膛下,包裹著她小巧纖細還略略有些顫抖的身子。

“不急著回答我,可我快要等不及了。明早,告訴我答案,好不好?”

姜生暖瑟縮在他懷裏,輕輕點了下頭。

“別怕。你只負責安撫好我的情緒,其他飲食起居,都由我來安排,我會照顧好你。”蔣豫圖搓了搓她的肩頭,看著即將被自己吞下肚的小白兔,輕笑了笑。

與他光顧著說話,姜生暖努力不去看他濕透的衣服,還是提醒了句:“你要不,先把衣服換了,這樣穿在身上,很難受。”

“你幫我換?”蔣豫圖原本就是想逗逗她,就見她本能向後一縮,愈發來了興致:

“幫我換衣服都不肯,剛剛還敢纏著我?不怕麽?”

姜生暖知道他有意調戲自己,轉過身去,兀自坐在靠近門口的沙發上。

故作嘴硬地說:“有什麽怕的。”

“哦豁,聽你這語氣,看來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,是不行了。”蔣豫圖說。

姜生暖不用問,都能猜到是什麽顏色。

現在卻不知,那句結婚後才能碰她,是給誰挖的坑了。

蔣豫圖只跟她玩笑兩句,倒是沒強迫她如何,很快換好了襯衫,拎了車鑰匙,跟她一並出了門。

還騎著他心愛的小摩托,馱著他的小姑娘。

姜生暖沒有來時的勇敢和坦然,明明忐忑,還是將頭貼在他脊背上。

不知他是不是收到了新的暗示,但她得承認,自己有些上癮,甚至想同他每天都吻上幾遍。

剛剛只顧著暈暈乎乎,沒有仔細品嘗。過後才知道這男人吻技這麽高超,不知在哪練的,讓人食髓知味、回味無窮。

到了廠子裏,蔣豫圖沒急著走,而是跟她一並進了去,仿佛宣示主權般,始終牽著她的手。

不忘給彼此找個恰當的理由:“今晚有幾個廠子聯誼,我們一起去湊湊熱鬧,讓你一個人過去,我不放心。”

“都是同事,光天化日之下的,哪有男同事敢耍流氓?”姜生暖說完,意識到他不是這個意思,也變聰明了許多,能揣度出他內心那點小九九。

心底不免漾起女孩子的小得意,湊過去,同他竊竊耳語:“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嗎?只有你拿我當寶貝。”

這回沒輪到蔣豫圖提醒,她便提前感覺到了自己妄自菲薄,不光蔣先生,還有那個煤老板,還有送情書的男同事……都驗證著,她不是普信,就是可以自信。

她從前疲於奔命,從不懂得好好利用自己美色。今後亦不打算利用,但不再像從前那樣有個模糊的概念,現在她知道自己很漂亮了。

“不怕賊偷,就怕賊惦記。我信你能約束好自己,架不住那些野狗,聞著味兒就算計上了。要麽坑蒙拐騙,我怕你心思單純,識不破他們的套路。也怕有人精蟲上腦,奉行三年起步,死刑不虧,各種惡臭,都是我不願看到的。就算我能千百倍的還回去,也不想讓你受到傷害。”蔣豫圖認真解釋了一下。

姜生暖從未有過的安全感,這是父母都不曾給過的底氣。陡然間覺得,站在自己一旁的男人,都變得高大起來。

“你是護花使者嗎?”

她現在信了他說的那句話,會照顧好她的方方面面,而不是僅僅嘴上說。

“我會保護你,小不點。”

蔣豫圖牽著她的手,進了聯歡會場,靜默無聲地,陪她坐在角落裏。

晚會中心,有人抱著吉他,自彈自唱;有人打著撲克;有人喝汽水猜拳……各幹各的,但氣氛融洽。

氣氛都烘托到那了,姜生暖不自覺向他靠了靠,依偎在他身上,枕著他肩頭。

“小姑娘,你現在越來越大膽了。”蔣豫圖不自覺挑了挑眉,笑容裏,含了兩分縱容。

“你慣的。”她倒是理直氣壯。

蔣豫圖忽地便有些好奇:“小暖,你說你以前結過婚,你跟你那個鄉下前夫有過沒有?”

因為他親吻她時,她很容易淪陷,不像不谙世事的小白兔。

可撫摸她時,她又緊張,不像游刃有餘的情場高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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